2010年10月25日星期一

堅 見《照相盲人》

2010-10-22
U magazine
culture
L40-L41
 
兩年前趙堅堂看了一位日本失明攝影師和香港攝影師的聯展。展出相片一式兩份,其中一份用凹凸紙藝勾勒出相中景物供視障人士閱讀。阿堂閉目撫摸,當然與看到的差異很大,卻讓視障人士分享到相片。
 
於是一部關於失明人士拍照的默劇開始萌芽,阿堂做的大量資料搜集和創作是土壤、陽光與水。
 
一天,阿堂帶�兩位朋友遊街,一位伯伯以前是攝影發燒友,後來失明;一位是劇場攝影師張志偉,那天他蒙住眼。三人去北角茶餐廳,行公園,搭船。「很好玩,有路人好奇,有人討厭,因為我們一個跟一個,手搭�前面的膊頭。」阿堂做他們的盲公竹。「告訴大家前面有朵花,一朵大紅花,他們走去影。前面有棵樹,樹幹打橫伸出來,人咁高,他們上前摸,把概念放在相片�。」底片象徵看透?
 
那位重新舉起相機的伯伯,看不見二十年了,有時去旅行會為太太影一兩張相,拍甚麼就由太太指示。「那位伯伯五六十歲,看透了,沒甚麼東西想影。反而我在心光學校接觸過年輕的視障人士,他們剛學攝影,還有很多東西想拍下來。」攝影的意義是甚麼?「當然是看。剛才你們拍我,拍完立即看,不就是為了看的樂趣嗎!」是工作需要。「起碼我看得很有樂趣。」趙家最近多了一個小生命,阿堂日影夜影。「紀錄時間過去,好想兒子將來看到。他好cute,影相會扁嘴。我憑�重看的感覺,想像自己再投入當時情景,再次享受。」失明人士看不到所拍,攝影對他們的意義是甚麼?阿堂沒回答,卻說:「伯伯好想影盆景,覺得盆景好美,那天我們沒帶他去。他想影藝術品,想影打鐵,我們也不知道哪�有打鐵店。」拍新生兒一舉一動,拍下心中的美,是一種紀錄當下感受的衝動,想與人分享的熱切。
 
若記憶摒除視覺 … …
 
「後天失明人士所有記憶和對事物的理解都停留在失明前的一刻,因為他們看過。」記憶靠視覺收集?是習慣?抑或我們向來偏重視覺?記憶除了影像,還有甚麼?「先天失明人士靠聲音與氣味記事,更重要是記住當時的感覺。」阿仔出世,陪產的阿堂隔�布簾聽到呱一聲。「我回頭看大鐘,秒針移了一格,這個世界有一把新的聲音出現。開眼人會用各種元素記住一刻的感受。」接過新生兒,阿堂形容那是:「一份喜悅,輕輕的,薄頁頁、喊聲好弱雞,感覺不真實,但他一瀨屎感覺好真實。」阿堂指�訪問場地外的美女廣告牌。「開眼人馬上看到修長的腿,覺得靚,失明人希望溝通,如果可以,他們希望與對方談話,感受更多。」阿堂自編自導自演的《照相盲人》講述兩位人士,一位先天失明,一位意外失明,互不相識,同樣拿�相機,透過摸不出圖案的平面,與人分享自己的故事。
 
《照相盲人》
 
日期:10月28至30日,8:00pm;10月30及31日,3:00pm 備註:10月28日場次設有視障人士粵語導賞服務,請先致電預留設備地點:石硤尾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黑盒劇場門票:$140 查詢:9238 3158
 
text/麥慰宗 photo/Nova edit/Lucas art/kayin